《咒》又一部以偽紀錄片模式拍攝的恐怖片,「逼真生活感」是這類型最明顯的用意,就像是你我日常都可能發生的紀實。而且《咒》更給出一種極度不適(尤其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),且帶有操弄意味的沈浸式互動體驗,不知不覺讓觀眾成為電影敘事的一部分。
當我們以為是日片《七夜怪談》詛咒蔓延的致敬,它又丟出另一種台灣恐怖電影的全新套路(全身寫滿咒語但耳朵被割去,不知道是不是也致敬日本怪談的「無耳芳一」)。電影《咒》在費心經營的恐怖營造與驚嚇娛樂性之外,更多指涉是對邪教題材的變形改造。
那些偏鄉民智未開的弱勢邊緣族群,老弱婦孺、囚禁受虐、奉獻犧牲,片中走火入魔的宗教儀式,更大程度是對那些不知名家族村落,不幸生活人物們的放大影射。血肉牙齒成為獻祭的代價,身體上的折磨比起全片籠罩的惡意企圖(不是批評而是陳述編導風格創意)實在不算什麼。
尤其,這部還標榜是「一封媽媽給女兒的遺書。」親情元素是電影維持肌理的支撐,只是母愛動力竟然可以拉全世界(觀眾)下水,這麼有創意的惡意還真是罕見,那洗腦般的咒語,一開始就跟你講,最後才知道上當。這種「刻意的惡意」,引領觀眾步步走入陷阱的招數,最終的恍然大悟才是真正有趣的反應。
儘管劇情邏輯卡在偽紀錄片形式與全片機關算盡的刻意,在不斷轉換拍攝鏡位與器材的跳耀切換(也是偽紀錄片很常會讓人覺得邏輯不通之處),而顯得鑿痕過深。但作為一場視聽沈浸式互動的恐怖電影,算是開了眼界。
佛母的面孔是最強的詛咒,而它的面孔是佈滿密集牙齒的深淵,密密麻麻、哀嚎悽厲,直達地獄。論驚嚇不會是台灣影史最恐怖(更多是密集恐懼帶來的感官不適),但是打破第四道牆的直接衝擊,觀眾就像是走一趟身歷其境的破膽冒險,邊走邊心神不寧。看完了,還覺得有點驚魂未定,也是種里程碑了。
同步更新 Alan的影劇娛樂閒聊
咒 Incantation 牽猴子電影粉絲俱樂部 蔡亘晏(爆花) 高英軒 林敬倫 Sean 台北電影節 Taipei Film Festival